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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江】有何不可(5)

校园paro,校霸x学霸



  “做个饭而已,有什么难的?”


  严峫就这么抱着几样食材走向厨房,娴熟地打开天然气灶。江停好奇,起身瞄了几眼,才发现所谓的“会做饭”是指把已快要加工好的食材放进锅里热一热盛出来,就叫做饭了,难度和煮泡面差不多。


  江停哑然失笑——他还以为能借此对严峫改观呢。不过,一个这样的超级富二代能找到天然气灶的阀门在哪,已经是一件很让他惊讶的事情了。


  话虽如此,但跑到人家家里去蹭饭,似乎不帮忙打下手不太礼貌。于是江停搁下纸笔,也钻进了厨房,拍了拍严峫的肩:“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你回去做你的题吧学霸,热几个菜而已——”


  严峫正把几样食材往锅里扔,话音未落,锅内已迅速着了火,蹿得老高,油和水混着,炸得噼里啪啦。严峫哪见过这阵势啊,当机立断后撤一步就要拿水来浇,被江停冷静理智地扯住。说时迟那时快,学霸掀起撂在一旁被冷落的锅盖,哐当一声扣在了锅上。


  “严峫,做饭时锅里起火拿锅盖灭火是初中物理课教过的吧?”


  严峫捂住脸:“我这不是没反映过来……”


  江停又掀起锅盖,暗暗庆幸锅里的竹笋和腊肉都没糊,只是被火在面上燎了一圈,颜色微微发暗。他摆了摆手,极其自然地从严峫手里接过锅铲,动作里有种强烈的打发人意味:“还是我来吧,我不想你家厨房因此被炸。”


  他拿锅铲在锅里划拉了几下,动作很娴熟,一看就是常年做菜的模样,不禁把严峫看愣了。好一个上的厨房下得厅堂的妙人儿——但届于刚才说自己能做饭和差点烧了厨房的人都是自己,这话说出来就有点嘲讽自己的意思在,少年的好胜心还是没让他把这句足以让江停瞪他一眼的调侃说出口。


  “你动作怎么这么熟练?”严峫不禁好奇发问。他那些个和他年岁相仿的朋友都十指不沾阳春水,他能胡乱开个灶点着火已经足够他在同龄人里赢得几句夸赞了。不料江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我一直都一个人住,自己不会做饭,不是要饿死吗?”


  严峫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猛地击中了一下。


  他自小受父母宠爱,虽二人在商界打拼工作忙碌,但每周都要尽量抽出几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父母更是能有空就往家里跑,生怕自家儿子受一点委屈,吃穿用度也尽最好的给他。他身边虽聚集着三教九流的朋友,但由于从小到大念得都是好学校,再差些也是和关系户一起玩儿,几乎从未有过身边的哪个人不是在家人的千娇百宠下长大的。


  而江停……


  成绩好又长得好的人在学校里通常格外引人注目,因此也必然伴随着种种流言蜚语。所以严峫一早就听说过了,江停是从贩-毒村出来,福利院长大的……只是后者还有些可信度,前者却一直被引为无稽的谣言——别的不说,他一眼望上去是个这么干净清白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把那些污秽东西联想到江停身上去。


  但没有父母的孩子总会有更坎坷的成长经历,这让严峫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他所知晓的江停性格温平而谦和有礼,虽让他时常觉得冷面冷心,但就几次出手相助的经历来看,他不认为江停是个全然冷漠的人。如果不是流言纷纷太过有根有据,他甚至不相信这样一个行为举止都极其妥帖的人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他礼貌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外表之下,究竟藏了些什么?


  


  


  无论如何,这顿饭有了江停上手帮忙,就变得顺利多了——一没炸厨房,二没弄得满屋子油烟(做到一半江停才发现严峫没有开抽油烟机),已是件让人谢天谢地的事了。严峫觉得自己没帮上忙,怪不好意思,赶紧端盘子出来帮江停盛菜。


  二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电饭煲里被定时的粥也煮好了,浓浓稠稠的满在白瓷碗里,配上两枚腌制得极佳的海鸭蛋,一筷子戳进去滋啦滋啦冒红油。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三个盘子,盛着竹笋腊肉、青椒土豆炒腊肠与耗油秋葵。虽都是家常菜,但色泽也足够鲜艳,望上去就叫人食指大动。


  江停拈了一筷子腊肉,入口时微微有些惊诧。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吃过好东西,由于囊中羞涩,吃饭往往都是胡乱对付了事,拣菜市场卖到最后品相不佳的菜也是常有的事。而严峫是好吃好喝被伺候惯了的,虽是往锅里随便煮煮就能吃的半成品配菜与现成的酱料,但都是选得上好食材,甫一入口就让他眼睛情不自禁地睁了睁。


  “好吃吗?好吃的话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带饭。”严峫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子旁,却把江停细微的神情变化尽数捕捉到了。他故意避开了一系列可能引起尴尬的话题,开始无边无际地瞎扯起学校里的事情,其中三分之一是在骂年级主任。江停倒想不到普通班的这些不和年级主任直接打照面的人能对他有这么大的怨气,但再一想也了然——年纪主任已经抓了严峫违法乱纪无数回了,不能拿看正经人的方式看看待严峫。


  “如果我这回逃课被他抓住,说不定会被开除。”


  严峫的神情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连带着江停的心都轻轻揪了一下。按理来说,只要他们在六点半之前出现在教室里,就不大可能被抓住。


  但不知道怎么的,江停总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吃完饭后,始终指针已逼近了六点十分。严峫没管碗筷和厨具,说是到时候会有保姆来收拾,急匆匆地拉江停出了门。他们赶到学校的时间应该是越早越好,况且江停还没出入证,住校生原本是不太好在那个时间出入学校的——他那张脸又早就铭刻在了建宁一中的每位人民教师心头,因此一定得挑人最多的时候溜进去。


  江停被迫承受了那一路突突突的巨响,心里绝望地想下次坐严峫的车要带上口罩与鸭舌帽全副武装,以免被任何一个人认出自己——他实在丢不起那个人。


  停好车后,他们谨慎地混入了密集的进校人流里。周日下午出入证相对查得松些,多数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头江停的大半只脚已突然踏入校门了,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队执勤老师的后头——方才人流量太密集,江停一个眼错,没有看见年级主任正和自个儿班主任岳广平、严峫班班主任魏尧正站在视觉盲区,刚踏进校门才能捕捉到那三张阴影里的人脸,正皮笑肉不笑地瞅着他俩。


  江停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进退不是,也不好知会严峫,就那么硬着头皮地往前走。这三尊大佛似乎就是冲着他俩来的,岳广平不紧不慢地冲江停招了招手,示意他俩过来。


  “严峫,江停!刚才去哪了!?”


  这是年级主任的怒吼。他那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一半冲着严峫,一半冲着江停。


  一声吆喝倒是把走读生的目光纷纷吸引了过来——就算没这声吆喝,严峫+江停的组合也已足够引人侧目——这些实验班的同学惯是看不起浑水摸鱼兴风作浪的差生,江停更是不爱理人,大家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严峫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江停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的袖子,示意他别急着应答。岳广平好像是那个唱红脸的,伸出手阻止了年级主任在校门口训斥二人,拍了拍江停的肩后示意他俩随他们一起进门卫室。


  “说说看吧,四点到六点的时候不在学校,是怎么回事?”


  岳广平的眼神看起来很耐心,甚至还抱着些对江停的信任。江停没急着开口应答,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一眼,让他彻底愣住了。


  门卫室里新增了一处监控,屏幕还是簇新的,里头的画面分明是正对着他们翻过的矮墙;许是故意被放在了隐蔽的位置,在枝叶的掩映下,那个摄像头竟被严峫和江停忽视了。


  江停暗道一声不妙,心想那么医务室他们应该已经去问过了。医务室里护士和严峫看上去关系好,应该会帮他打掩护,但也难免说走嘴——不管怎么样,他俩逃课与翻墙离校的事一定败露了,再掩饰下去不仅毫无意义,更有可能招致更加严厉的惩罚。


  如果再被抓住逃课,严峫就会被开除?


  这个念头猛地涌上江停的脑海。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轻轻捏了捏严峫的手臂,极其自然地流露出了一副夹杂着震惊和愧疚的神情,嗫嚅着低声开口说话了:


  “老师,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唆使严峫逃课的。”



TBC


为了避免被觉得ooc,这里补一句,一个是关于严峫究竟够不够心细——我觉得十七八岁的孩子是做不到那样心细如发的,这个年纪的人多数以自我为中心,能够顾及一些别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很多察言观色需要足够的阅历;第二个是结尾,江停的动机远没有“替严峫认错避免他被开除”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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